谎言之二 诊断结果说明一切
杰瑞曾是一名公司律师,虽然只有68岁,但已出现了思维障碍,医生说出了那个令人害怕的术语:阿尔兹海默症。妻子桃乐丝非常担心他的健康,因此陪着他来问诊。
谈话很困难,因为杰瑞真的是思维混乱。虽然他正在服用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雅片(乙酰胆碱酯酶抑制剂),却根本没有控制住病情的发展。当我们询问杰瑞的健康状况时,他都记不起自己是哪里有问题,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坐在我们的办公室里了。
只是被诊断出患有某种疾病并不意味着你已经清楚自己的问题是什么,也不意味着你已知道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就在杰瑞摸索着思路,试图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我们陷入了思索之中。从杰瑞讲述的情况看,最奇怪之处是他的牙补过许多次,而且他经常吃的鱼是最容易被水银污染的品种。这就让我们推测杰瑞可能根本没有患阿尔兹海默症,和诊断结果不同,他可能是水银中毒。
于是我们检测他血液中的水银含量,发现杰瑞真的是我们检查过的患者中指标最高的人。我们提出了治疗方案,即深度去除水银疗法。6个月后,杰瑞的水银指标大幅度下降,他的脑部功能也得到了改善。
以此为鉴,有一件事是你必须记住的:只是医生告诉你患了某种疾病,并不代表你就真正得上了。因为医生给出诊断的时候,也只是说出他们认为你得的那种病的名称。也就是说,即使有了诊断结果,也并不意味着你能弄清楚它是怎么回事。
很多时候,病人会对我们说,一旦医生告诉自己患上了某种病,自己就不再多想什么了。一天,一位女士走进我们的办公室,说她得了大肠炎。我们询问她的症状是什么。她说自己长期饱受体重增加的困扰,生理周期也不协调,还有肠道功能紊乱综合征,近来又出现了严重的溃疡疼痛。医生告诉她得的是大肠炎,让她在静脉内注射类固醇,并服用其他控制免疫功能的药物。
我们问她对食物有没有不正常的反应。她说:“有的,只要我吃面包或麦片,或是喝啤酒,就会打喷嚏,还会肚子痛。”
看得出来,她已对麸质产生了严重的过敏反应。事实上,麸质是小麦中含有的一种蛋白质,是引发她所有症状的源头。当麸质不再出现在她的饮食中时,她的“大肠炎”就悄然退场了。
再打个比方,你的医生说你得了哮喘。你以为已经知道自己的麻烦是什么了,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哮喘只不过是你的医生想出的一个能解释你一系列症状的名称。令你健康受损的实际原因也许有好几种:你对乳制品过敏;你呼吸了有毒的化学物质;你嚼的口香糖中的酒石黄对你产生了副作用。
这些情况都会导致类似哮喘的症状。“哮喘”这个词本身只是一种语义代称,它并没有说明你出现这些症状的原因或根源。更准确地解释哮喘的术语也只是感染过敏性化学物质超敏感症,或支气管痉挛发炎性局限性肺炎,这就是在练习绕口令了。
揭露这一误区为什么很重要呢?因为从传统意义上说,一旦医生对你的症状给出了诊断结果,思考的过程就中止了。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医生都不再多想。他翻查医学的“烹饪书”,找出适合你疾病的治疗步骤,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呢,也就老老实实服药抑制症状的出现。
但是我们认为,得知诊断结果的时候正是你应该开始思考的时候。医生也应该问问他自己:为什么这个人得了哮喘?是什么导致这种症状?我要注意什么?
我们必须认识到已知问题与一系列其他因素和状况的相互关系。哮喘与消化系统的健康状况有关,消化系统的健康又与肝脏功能有关,肝脏功能又与脑部的化学环境有关。我们身体的运作如同过去一种叫鲁伯·歌德博格的装置一样精巧,移动一处的控制杆,就会牵动另一处,再移动一处,装置的各个部分就都被带动起来了。
血胆脂醇过多,是高脂血症的一种表现形式。例如,有一种被称为 血胆脂醇过多(即胆固醇指标过高)的疾病,人们通常认为它有可能会引发心脏问题。但是,我们认为心脏病是由多种因素引起的,比如发炎、排斥胰岛素、氧化应激、同型半胱氨酸含量过高、莫名其妙的感染(如牙疼或牙龈炎)、抑郁或压力等。当你被确诊有血胆脂醇过多时,你往往以为已经清楚了自己的问题,而且认为这样的问题很容易被解决。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诊断结果与实际症状的不同之处,类似于以疾病为核心的传统医学和以病人为核心的医疗新模式之间的差异。在我们看来,医生应该试着去认识、理解每个个案中导致疾病发生或症状恶化的诸多因素,而不仅仅是作出诊断,或者给某人的症状归类一个名字。
就拿露丝来说,她是一名34岁的股票经纪人,有一个女儿。几年前她被诊断为患有哮喘,医生给她开了治疗哮喘的常规药物,包括两种吸入器、一种叫尔宁的药,还有偶尔使用的类固醇。
露丝认为自己除了有哮喘以外,身体其他方面都很健康。她与我们见面,只是因为想做骨密度检测,这还是她朋友的建议。检测结果显示有骨质流失的情况,这在哮喘患者中不算罕见,特别是接受类固醇治疗后,因为类固醇治疗会引起骨密度下降。
但是,我们还是让露丝详细谈了她的病史。露丝自儿时起就有严重的过敏反应,还经常出现湿疹,不过隔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到了二十几岁时,病情才发展为哮喘,偶尔伴有鼻窦感染,而她总是服用抗生素应对这种情况。
露丝告诉我们,自己的消化系统也经常会出现问题,她忍受这样的痛苦已经有好长时间,以至于都以为这种痛苦是正常的,尽管她觉得自己的病情可能正在不断恶化。